Velskud..

你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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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者是合集,但其实在微博里也有放通道……总之,随缘看?

【亮懿】朱红

原设abo

一点发疯文学,我是真的想写,字数6k














司马懿一身黑袍烈烈,步子迈得极大,风一般从大门刮到正堂,半刻未停,面上惨白惨白的,眼底森然,话里压着怒意。

“他人呢?”

“诸葛先生在药坊挑了一上午的药,刚歇下。”管事腰弯的极低,一路小跑着跟在主子后头,边跑边回话,也不带喘气,许是这些年练出来的。到了屋里替司马懿解下斗篷,规规矩矩地收好,却见那人半倚着桌,不停去揉太阳穴,便将声音放得更轻:“大人难受得紧,可是要再煎一副药?”

“不肖。”司马懿摆了摆手,眉头拧巴成一团,“……你方才说他在干什么来着……嘶……”

“奴才这就去寻诸葛大人。”管事这时候便不犹豫了,也不听主子答没答应扭身朝门外跑,还不到堂门口,一只玉杯子就砸在脚边碎成了渣,管事连忙回身跪下,将头埋在地上,动作流畅一气呵成,只等那人出了气。

“找什么找!让他滚!死了才好!”

身上的火呼一下烧起来,司马懿骂了两句仍舒不了气,可惜扔了杯子后整条胳膊都似脱了臼,浑身重得像驮了头那劳什子木牛流马。

“……你也滚。”他趴在桌上枕着手臂,看样子是决心自己一个人忍了过去。

要命了喽……管事在心里叹气,起身招手让一旁丫头进来收拾,叮嘱她好生留心着主子动静,自己却一转眼将军师大人的话抛到脑后,出了门,朝着左边一拐,径直去了那卧龙先生的院落。

跟了这么些年,他打心眼里清楚,有些时候,这魏都军师的话得反着听才听得出真意。






溯•壹


那日司马懿下了早朝,迎着肃肃冷风站在大殿前的台阶上,衣装单薄,长长的摆飘起来,就好像长在水边的荻花草,颇让一旁结伴经过的年轻同僚有些心神荡漾。

然他们顶多也只能这么远远地看,普通人惧他强大而不详的魔道,所以只敢躲在角落里肖想,或者上朝时跟在那人身后附和,企图小心地博得一点好感,无论如何都不敢亲近逾矩半分。

军师大人对这些向来不作理会也不在意,毕竟看两眼也不会让自己少两块肉。他惯不与人同行,于是顶着风径自下了百来级台阶,出宫门时似有所感应,抬头朝天上望了一眼,见是一只朱红的大鸟从宫墙斜飞出去,顷刻间又消失不见了,他收回视线,忽一下子觉得这武都皇宫里闷得紧,徒让人心生烦厌。

出了皇宫,一眼便看到那个捡来的便宜徒弟立在轿辇旁朝这边张望,猝不及防与自己眼神撞在一起,慌忙垂眸装作一副乖顺的样子。

“老师。”

举止恭敬得挑不出错,若不是背上四把枪泛着寒光,倒是差点让司马懿忘了他的身份来历。

司马懿略一摆手,候在一边的仆从们便纷纷识趣地退后。

“何事。”

司马懿开口,伸出一只手去紧另一边的护腕。马超平日里被他安排了诸多时务,如今得空来此处等他,无非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。

“您前些日子吩咐我去严查各个关口,今日果然在城外拦住了一路扮成商人的蜀地士兵。”

“嗯,所以呢?”司马懿点点头,表情还是那般辨不出喜怒,“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么?杀了就是了。”

于他而言,人命如蝼蚁,如草芥,若赶着来送死,那便捏碎他。

“若非情况特殊,学生怎敢为此小事扰您清净。”旁人听不出便罢,马超又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不满,青年立刻单膝跪下,不带迟疑,“只是蜀地的军师诸葛亮也在那队伍里,学生实在做不了主,只得先行扣押……”

未等他说完,下巴便被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捏着抬起来,冻得他一哆嗦,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眼里的墨愈发浓重。

“可跟旁人提过此事?”

“未……未曾,”马超到底年轻,精神上的威压让他脑袋有些许迟钝,但好在做出了正确的反应,喉咙滚了滚,还算镇静,“孟起在您手下做事,自然该第一时间跟您禀报,缉押他们的兵士也都不识诸葛亮的样貌,老师可放心。”

“好,好。”司马懿松了手,突然笑了两声,他示意马超起来,然后转身上了轿子。

“一会去把人带到我府上。”隔着一道帘子,司马懿的声音传出。轿辇擦身而过,马超听到那人又多问了一句:“剩下的该会处理吧?”

“是。”西凉的狼崽子低头面朝轿子离开的方向久立,双手却早已不知不觉握成死紧的拳。






溯•贰


诸葛亮进了司马府后算是受了极好的待遇,除了那老管事非要亲眼督着他带上限制魔道之力的手环,其余地方都不可不道一声客气。

只是许久都未见主人家过来,倒让他琢磨不透那人的念头。

也罢,何时又琢磨透过呢?

诸葛亮自己长了腿,司马懿既不来,他还不能去寻他吗?反正他也没说自己非得呆在这。

院外几个洒扫庭除的丫头被他一副清俊样貌迷得一愣一愣的,抬手便指了自家大人的方向,然而当诸葛亮想再套些关于司马懿的事,诸如日常起居,习惯之类时,她们却闭紧了嘴巴,大眼睛咕噜了两圈,纷纷摇头推辞,行礼后一溜烟走掉了。

差点忘了,诸葛亮叹息,能在他府里做事,断不会如表面那般天真。






溯•叁


“大人尚在处理公务,若非急报,谁也不见。”老管事低头一拜,语气不卑不亢,明摆着是下了逐客令。

没事,卧龙先生扯皮无赖的功夫在稷下时就练就了个十成十,如今撩起衣摆往铺了鹅绒垫的雕花椅上一坐,扇着扇子好不惬意,倒是俨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。

他坐在那,管事盯了他老久,最后什么也没说,叫人备了一壶茶两碟糕点来就去做自己的事了。

诸葛亮从旁抽了一本书,自顾自看着,从日中看到日西垂,只在侍女添水时抬头朝小姑娘善意地笑笑。又过了一阵子,火烧云也渐渐沉下来了,才见管事捧着一小碗黑乎乎的药汁从他面前匆匆走过。

诸葛亮抽了抽鼻息,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,下意识皱了眉头。

不一会,管家又出来了,一口气叹了一半却见诸葛亮还直愣愣杵在这里,惊得硬是咽不下剩的半口。

“这,先生怎得还未回?瞧我,忙糊涂了,怠慢了先生……只是大人今日实在是无暇见客,还请您回去歇息吧。”

“无妨,今日多有叨扰。”见诸葛亮如此好说话,老管事舒了口气,不免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可犹豫了一会终究什么也没说,只是目送着他离开。






溯•肆


司马懿在书房批了一下午公文,期间管事进来说那诸葛先生拜访,问他见不见,司马懿当时正为那些不着边际的庸言所困,连着头也痛起来,此刻更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。

“不见,谁都不见。”

他又忍着批了一会,到最后坚持不下去,便伏在桌案上想略做休整,可那眼睛一闭便难醒,梦里什么牛鬼蛇神就都冲了来,直到管事端着药来喊他,他才恍惚了一瞬从梦中脱离,满眼血丝望着窗外彤云发呆。

如今这药见效越发慢,而他实在懒得动弹,喝了后便又昏昏沉沉地趴在了桌上,感受着太阳穴突突地跳动,将自己口腔里的软肉咬得一塌糊涂。

药物催眠着他的神经,却偏偏不能让他立刻陷入沉睡,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煎熬。

余晖透过窗子照在他头发上,不一会又移往肩头,随即被一个身影彻底遮挡——

诸葛亮轻巧地翻过窗子,落地时一点声音也没发出,放轻脚步走到司马懿身边,弯腰用手指在那药碗里蹭了一点,仔细嗅了嗅,心下了然,看向司马懿的眼神也愈发复杂起来。

药是抑制汛期的药,里面有一味鹤苈子,剂量极大。

这便罢了,也不知是哪位“神人”开的方子,非要走偏锋将止痛的与抑制剂混在一起,企图一劳永逸。

可鹤葶子本与止痛药成分相冲才对,司马懿倒是真敢喝。

他什么不敢,诸葛亮想了半天,他还真不知道有谁,有什么东西能治住那人。

他蹲下去撩司马懿的头发,看着他闭着眼睛睡不安生,又看到他抿起的唇和鼻尖细细的汗,想起来这人生得娇贵,呆在魏都怕也是受苦。

不知道上天为什么如此“宠”着司马懿,既给他通天的魔力,又为他捏了这样一副躯体,似乎偏要凸显他的与众不同,于是连那情汛都要他比一般人难熬,光是头痛都能夺了他半条命。

过去,诸葛亮总会记得为司马懿准备缓解头痛的药,至于那避无可避的欲望,只肖自己揽着那人躲在屋里翻覆三两天云雨便度过去了,何至如今这般地步。

“何至如今这般地步?”

“你说这个有意义么。”司马懿的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,他想拨开诸葛亮的手,可对方却变本加厉地靠近他,虽小心收着味道,那种熟悉感却藤蔓一般勾着他的心弦。

“过去的不谈,如今我在这,以阶下囚的身份,又不需要你低头。”他倾身将司马懿推倒,不忘用手小心地垫在他脑后,语气冷冰冰的,可话里却带着温度。“这都不愿意,硬是要干那种自损八百的蠢事,让谁心疼?我么?”

模糊的光线下,诸葛亮的脸也是模糊的,模糊却又清晰地与记忆里那人的样子重合,那双眼睛定定望着他,里面似有一点星火。

司马懿,你太不争气了。他动了动被诸葛亮摁着的手腕,那人手心的温度隔着冰冷的护腕传递给自己的皮肤,又渗进血液里顺着血管流至全身。

他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,只是隐约想放纵自己,于是,原本抵着诸葛亮胸口的手缓缓向上,最后环住了他的脖子。

随之而来的是诸葛亮的吻,极温柔,极缱绻,不可抗拒,引人沉沦。

“我带你回房间。”

“出门右转……”他喟叹,“随便找一间吧,司马府很大,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
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。






溯•伍


“那些被你扣下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商人。”

“嗯,不会为难他们。”






溯•陆


又一日,司马懿前脚刚踏进府们,君主后脚便差人送来了一只朱鸟,说是偶然在宫中见的,便打了下来赐给军师赏玩。

那阉人吊着嗓子朝笼子呵斥了两句,见它毫无动静自觉丢了脸面,恼怒不已便揪起缠在笼子上的金链子狠狠一拉,朱鸟被拽着脖子一个踉跄,脑袋撞上笼沿,翅膀扑腾两下发出哀鸣。

“劳烦公公了,替我谢主公挂念。”语罢,受赏的军师大人提起笼子,当作未看见那宦官殷切的眼神,兀自转身回了府,又让下人将府门闭了个严实。

司马懿一身红衣,坐在满目枯槁的园子里,笼中的鸟敛着翅膀,缩在一边盯着他出神。

不一会,诸葛亮踩着遍地枯叶走过来,望着这两抹相对的红与红,竟不知谁比谁更黯淡些。

朱鸟格外亲昵诸葛亮,见他伸了手来便讨好似的用头去蹭他,全然没了方才不肯屈从的傲骨。

“不放了它么?”诸葛亮问。

“它记仇,放了做什么,”司马懿的眼睛在太阳光下半眯着,瞳孔边缘的蓝色也看得更清楚,“如今身不由己便亲着你,你救它出去,指不定要来反咬你一口,关着吧。”

他朝诸葛亮探身,拉过他抚摸朱鸟的手,隔着手套去咬他的指尖,眼神逐渐迷离起来,像笼了一层雾。

“我难受,诸葛。”

“在这?”

“在这。”

临了,司马懿抹掉眼角的泪,忽想起诸葛亮来府上那日,也有一只这样的鸟划过凄白的天空,引自己驻足。






溯•柒


过了几日,一夜,武都皇城东北角的百尺楼忽走了水,一众莺莺燕燕受了惊扰,事情闹的颇大。

君主大发雷霆,第二天便在朝上罢免了三五官员,连带司马军师也因防署不利受了一通斥责。

随后,百官退朝,军师留下议事。众人皆说此事与司马懿干系不大,必不会受大的责罚,却不想君主留下他是为另一事。

“昨夜百尺楼走水,天机阁亦有异动,”室内,魏都的要员都聚于此,曹操负手背对着他,全由一旁的黑袍人开口说话,“臣随后去天机阁察看天书,发现其有被再次解读过的痕迹,不知司马大人怎么看?”

“天书非俗世之物,许是受到我先前解读后残存的魔道之力的影响,误了您的判断。”

“大人有所不知,在下重新检查过之后,有意想不到的收获。”他从袍中伸出手,一枚晶莹的菱形能量体悬浮在他掌心。“诸位将军大人皆身经百战,不知对此可熟悉?”

一瞬间,大厅里静默无声。

怎么会不认识,司马懿咬牙。是策谋之刻,诸葛亮……

“这蜀地的军师来我们魏都做客,不上拜帖便罢,私闯王城要地,总归是不妥,听闻军师大人过去与其交往颇深,不知……”

“天书力量奇异诡谲,需具有解读天赋的天命之人注入力量方能参透其中一二,因而保留解读人的魔道之力也并不奇怪,主公,您觉得呢?”

冷汗将衣料与皮肤黏黏糊糊地粘连,心跳声在一片沉默中愈发清晰,他站在那里,如同一尊风化的石像,只要半点风雨便能让他四分五裂崩塌,他在赌,赌曹操还记不记得那些往事,赌司马氏在他心中的分量,赌自己的价值。

君主在此时回身,不等司马懿有所反应便释放威压,一瞬间,大厅弥漫着极具攻击性的气息。

司马懿的脑袋就像被猛打了一棒槌,整个人分不清东南西北,他踉跄了小半步,接着膝盖一软跪在地上,脑中一阵发懵发烫。

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魇语军师的第二性征,只是他们从未想过君主会如此不留情面,会真舍得让他当着众人的面失态。






溯•捌


后来,许是天书太过离奇难以清查,许是因为夏侯将军一众替他求了情,又许是曹操本就只为略施威慑,于是便放他回去。

这次,站在高台之上,望着四方天空,司马懿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
逃不出去。







因着不在汛期,被强行勾起的反应也不似先前那般强烈,等诸葛亮来时,他已收拾好了狼狈,难让对方看出什么来。

“天下如棋,你倒真是处处算得清楚。”他唇角勾起,笑得讥讽。“失望么?天机阁只有几枚残片,白费了你一番苦心。”

司马懿起身向那人走去,捏着他手腕上的环咯嘣一声揉碎——果然,早就失效了。

“难为你带着这么个破烂尽心尽力地陪我演……我是不是该赞美你,感谢你啊诸葛亮?”

如果大脑里可以放置一个温度计,那么司马懿现在已经快到临界值,他快要疯了。

尖锐的镰抵在诸葛亮脖颈上,司马懿一点一点将它压紧,看着鲜红的血液被黑色的流体吞噬,而那人无动于衷。

他笑着,笑得声音都在颤抖。“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!你有没有想过我会把你供出去?你不就是仗着我——”

仗着我下不了手,所以肆意妄为。这些,也在你的算计当中么?

“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,”诸葛亮的眼睛永远是清明的,他伸出手去抚摸司马懿的头发,“但你以为我为了什么?我只是想知道真相,你从天书上看到的真相,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,将一切变得面目全非。”

“不然……我连死都不会安宁。”他突然向司马懿靠近,镰刃在嵌进皮肤的一霎那被他的主人收回,司马懿仓皇推开他,后退时失手扫掉了桌上的另一枚白玉杯。

玉碎的声音让他惊醒,让他心有余悸。

“昨夜我回来,看到了铜雀台下被吊起的尸体。”诸葛亮握起他的手,褪下自己的手套,用它仔细去擦拭那人手背沾上的茶水。“你答应过我不为难他们的。”

“他们为了掩护你烧了百尺楼,是你先说了谎。”

“本该是由他们来干的,后来不是了,放火的另有其人。”诸葛亮抵着他的额头,“在你答应我给他们生路的时候,我就已经有放弃的念头。但不久后,有人向我许诺,会做到万无一失……只是如今看来,他也不过是让本该无罪的人去替罪罢了。”

“是谁?”

司马懿试图从诸葛亮的眼底寻找答案,可那双眼睛从始至终都只是凝望着他,不置可否。

他强迫自己沉下心梳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,抽丝一般,剥到最后却好像将自己的心脏剥了一道口子。

真相大喇喇地敞开,映入脑海的是那个青年的脸。

是这样……合该是这样……怎么就算早有防备,到头来还是如此心凉……

他张了张口,什么也没说,于是诸葛亮俯身堵住他的唇,再不给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机会,接着便是安抚一般细密的舔吮。

一吻终了,司马懿滑坐在地上,他被诸葛亮拥进怀里,伏在那人的肩上哭到失声。


碎玉不远,天光至暗。












——END

和酸酸@喜欢黑丝吗? 的非常规联文

此处看 ✽拣寒枝✽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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